(镇江检验检疫局 李干荣)
离开军营多年,时间把原本深刻记忆的东西变成淡淡的回味。但是,每到“八一”,或是听到嘹亮的军歌,或是看到关于军人的影视作品,一种军人的意识就不自觉地从内心升起,似乎回到了军营,心中感受光荣。
这不,20多年前新兵生活仿佛就在昨天——
1982年10月,当我们一帮穿着宽大黄军装不戴领章帽徽的新兵在安徽巢湖一下火车,就被带队干部叫到蒙着军用帆布的大卡车上。风雨中,一路摇晃,一路颠跛,来到当时的巢湖县(现巢湖市)青山镇一个工程兵部队的营房。
到军营,第一件事是叠被子。班长让我们10个新兵靠墙一字排开,然后在铺好了稻草的地上叠被子。我们的新兵生活在叠被子中拉开了序幕。
原以为当兵不是练习武功,就是操枪弄炮,将来到战场去一显身手。谁知这新兵生活的第一关却是要叠被子。班长告诉我们,被子要叠得方方正正,厚薄均匀,一点绉纹也不能有,而且速度要快,连队每天都要进行内务检查和评比,谁的被子叠不好影响了班里的荣誉,他就找谁算帐。看得出,他对班级荣誉很在意。
在他的监督和指导下,我们把家乡人武部发的黄被子反复地折叠,直到全班人在1分钟内能把被子叠得一样高、一样平、分不清彼此,他才放权让我们自行练习。
如果说叠被子培养的是军人的耐心,训队列则是军人练作风、出精神的重要途径。然而,开始时,我们对当兵训队列练走路很是想不通,觉得这路我们已经走了十几年,到部队训练走路纯属多余。当真的要按照队列动作要领做到准确无误,特别是全班动作整齐划一还真的不容易。不是有人走错,就是有人动作不规范。特别是班上有一个名叫军的战友,在进行齐步走训练时,他老爱犯同手同脚的毛病,令人忍俊不禁。班长为这,为他开了好长时间的小灶才调整过来。
一天队列训练下来,全身酸痛,到了晚上一粘铺就进入梦乡,但还要时刻提防晚上搞紧急集合,就是在睡梦中我们也要保持高度的警惕。
训队列让我难以忘怀的,是班长体罚性地让我们连续“向左转”“向右转”。
第一次领教连续“向左转”、“向右转”是在一次全连会操之后。本来我们班的队列动作在连里是最好的,会操前班长动员说:“这次我们一定要拿第一,大家谁也不能出错。”没想到在会操过程中,也许是紧张的原因吧,那个名叫军的战友“同脚同手”的毛病又犯了,我们班不仅没有拿到第一,还引来全连战友的哄笑。
班长是一个非常严厉的山东老兵,会操后,他把我们留下来,黑着脸说:“平时响当当,关键顶不上。丢脸!现在听我口令,向左转、向右转。”他下的口令跟本不让我们有反映时间。
训练场如同战场,口令就命令,谁也不违抗。在他严厉的命令下,我们做着向左转向右转的重复动作,开始有不少人做错,班长见状,更加紧严厉地喝道:“今天直到你们不出错为止”也许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我们适应了,也许是我们强烈的自尊心和好胜心在班长的命令中得到急聚的升华。很快,全班10个新兵一个动作也不错,任凭班长如何快速地让我们向左转或是向右转,我们都能准确无误地完成动作。班长的脸也渐渐温和了。很快就结束了“向左转”“向右转”这带惩罚性的训练。之后的日子,每次连队会操,我们班都是第一,并作为标准队列示范班在全团进行了表演,受到团首长的表扬。
那次“向左转”、“向右转”的强化训练,在我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痕,军人的服从意识和命令意识也不停地向左转和向右转中树立起来,让我受益匪浅。
尽管离开部队多年,常有一些初次见面的朋友对我说,你是军人出身吧。每当此时,我都感到光荣和自豪。向左转向右转,训练的不仅仅的军人的队列动作,锤炼的是精神,培养的气质。仅以此文,纪念建军84周年,述说难忘军旅情怀。
李干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