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子弟学校面临土地师资缺乏难题

1994年,妻子李素梅为了教一起务工的亲戚家孩子识字,办了一个“家庭私塾”。交不起公办校“赞助费”的邻居们慢慢都把孩子送过来。1995年10月,我到北京,帮忙打理当时连名字都没有的“家庭私塾”,没想到,今天我们能有近2000名学生、90多位老师、两个教学点。

早期,打工子弟学校的运作无法可依,行知早年频繁搬迁也是因此。

1997年,因为拆迁,最早的一批窝棚教室被推倒,行知曾经流浪到沙窝、彰化村、五路居,但都因为没有“合法身份”,待不了太久。

1998年,国家教委制定了《流动儿童少年就学暂行办法》,那年夏天,我和妻子向北京市教委申请注册,学校也才由北京陶行知研究会会长方明先生起名为“北京行知打工子弟学校”。

直到2003年,经海淀区教委审核批示,行知的双槐树教学点终于摘掉“非法办学”的帽子,12月领到民办校许可证,改名“行知实验学校”。其间,行知还曾在丰台开过4个教学点,跟成人中专、成人高中“联合办学”,也就是租用他们闲置的教室。

我曾在地图上画过行知的落脚点:南到沙窝,北到彰化村,东到紫竹桥,西到晋元桥。我们的漂泊之路可以说是“南移北迁,东搬西挪”。今天,行知在双槐树和龚村设两个教学点,有小学、初中1900多名学生。

现在想来,行知当年最大的麻烦就是办学许可证难求,学校非法教学,学生非法求学,这也是北京现在多数打工子弟学校的难处。这些年,陆陆续续也有60多所学校合法化了,可是据我所知,全市200多所打工子弟学校,大多数还是违规操作。这么些年,政府审批的机会,可遇不可求。

流动的校园,是打工子弟学校共同面对的一个问题。教育用地批不下来,没办法建永久性建筑,几乎全部打工子弟学校都是在租赁校舍,或是私盖违章房,只能保证校舍坚固实用。可是,租赁合同到期、拆迁等都成困扰,校舍不稳定,学生的学习状态肯定不稳定。

校长们头疼的另一个大问题是师资。收费低,拨款少,学校资金缺,老师收入差,民办校入保难,教师没法参评职称,相比民办贵族学校高达五六千元的月薪,我们确实留不住老师。

我经过了最难的几年,说实话,当时有过放弃的想法。1997年,因为频繁搬迁、求助无门,我一度都买好了返乡的车票。在站台上,我犹豫了:已经答应了学生和家长,继续找校址,260多人呐,就这么一走了之,实在对不住人。

33岁,我来到北京,按老家的算法今年已经是虚岁五十了。想想行知这么多年的经历,总结打工子弟学校的难处,就是身份难得、土地难批、教师难留、资金难筹。现在我最期望的、也是老师和学生们最期望的,就是能让我们的务工人员随迁子女,像上海那样,和城里孩子一样免费入学。(易本耀 北京市海淀区行知实验学校校长 本报记者程聚新采访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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