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楼市限购政策没有松动的迹象，市场上已经几乎看不到温州看房团的影子，但偶尔也有温州购房团的一些消息，比如某展会上，有网站组织百来名温州人到杭州看房。
即便有大团队撑场面，但团员的年纪偏大且购买意向不浓。当下有人怀疑：是不是来了温州“会虫”给开发商撑场面？
因偶尔的机会，记者接触到一名温州购房团团长，通过他的诉说，记者惊讶地发现，其实从2008年起，这样的“会虫”一直都存在，今年尤甚。
对话者：张景(化名)，温州某公司总经理，40余岁，拥有一家投资开发有限公司，人脉广阔。自1998年起，进入房产行业，此后开始从事带团看房活动。
2008年以后，投资热情就降了
记者：你的团队里都是些什么身份的人？团队是怎么形成的，规模如何？
张景(下称张)：商品房刚刚起步的时候，我就进入了这个市场。大约是2004年开始有了看房团，那时候温州商人比较富裕，手头上有一些闲散资金。我团队里的团员都是一些有家底的人，各行各业都有。
想当年，别人邀请我们去各地看房，统称我们“温州购房团”、“温州看房团”，到一个地方看项目，媒体、开发商就宣传：温州人来投资了。几次下来，一些人经常见面，互相熟识起来，加上本身的人脉资源，组织多了也就成了一个团队。
我们的队伍并不是一个绝对稳定的机构，一般都是我找到下面几个带头的人，再由他们叫更多的人，一环扣一环。这几年人脉积累下来，我们的团员遍布乐清、瑞安、温州城区等处，固定的人员达300多人。
记者：你组织的“温州购房团”到开发商那里就是为买房吗？
张：2004~2007年间，我的团员们绝对是各地购房主力。那时候大家都意识到房子是个优质的投资品。正如你们所知，通常拉上几车人到项目上，大家一拥而上，几十套、一层层地买。而我们因为购买力强，资金又充足，很受开发商欢迎，一般普通购房者还在排队的时候，我们就由“绿色通道”直接进入售楼处挑房子了。
另外，开发商会邀请我们参加一些会议，例如产品说明会、推荐会、房产论坛等。因此，此类活动我们也会集中组织承办。
2008年楼市受政策影响严重，我的团员们对楼市的态度开始冷静下来。虽然有购买意向，但比较慎重。他们仔细了解市场，比较各处楼盘后再下单。而2011年限购限贷的房产政策出台后，我们团队里的人几乎都进入了观望期，组织活动的味道也就有点变了。
温州购房团，已是一种营销手段
记者：找你们合作看房的主体一般是谁呢？合作方式有哪几种？
张：我跟媒体的关系很好，最早都是他们来联系我，组织人去看房。慢慢地，一些开发商也会找到我，作为一种营销手段，哄抬开盘或者一些推荐会、说明会的气氛。算是另类广告吧。现在，很多网络媒体也会找到我，商谈合作的事。
合作方式有很多，有时候是媒体作为组织方，就像杭州这次十月房交会，就是由某网站组织我们去的；或者开发商直接找我们。前两年，我就接了很多苏州、河南的楼盘项目，我们会象征性地预定一些房子，之后再取消；当然，媒体与开发商联手合作的也很多。
记者：今年的生意怎么样？
张：今年调控那么严格，我前往杭州的生意只接了两单，都是开发商和媒体合作的形式。就在前些日子，山东荣成的一个楼盘负责人找到我，希望我每周组织20~30人去看房，持续时间为一年，需要来自温州不同地区的“购房者”哄抬楼盘气氛。尽管市场不好，收入比不上过去，但开发商也缺不了我们，需要我们给真正的购房者以信心。
记者：现在政策比较紧，很多人想买都没有资格，你们这样组团看房、参加会议，是否有真正购买的意向？
张：我们现在不入市，一方面确实是由于政策买不来；另一方面，大家都经历过过去的疯狂，那时候虽然房价涨得快，但估算下成本和卖价，大家普遍觉得合算，自然下手快，买得也多。再算算2009年后的楼市价格，折算地价和建安成本，就没那么吸引人了。而2011年调控如此之严，组团看房就不是投资，而是我们的一种盈利方式了。
“会虫”是媒体给我们起的名字，以前我们可是实实在在地买了不少房子的。如今，我们团队里去投资购房的倒是真得很少，这也是没办法。一百多人过去看房，10%以上的人有成交就很不错了。上个月，我们组织到杭州看了5个楼盘，近两百号人，最终下单的只有个位数。
去外地看房，人头费150元/人
记者：照你所述，是否可以说，你的团队自2008年开始实际上已经不以购房为主要的目的，实际的作用就是为开发商服务，抬抬人气？
张：差不多可以这么说吧。虽然2009年、2010年看起来成交很火，但在我看来，房子买多了自然经验丰富，温州人买房已经谨慎很多。不过，由于此前我们在整个楼市里大肆买房造成的影响，使“温州购房团”这个称号还是很有影响力的。
记者：现在你的团员为什么不买房了，还是会参加看房团？
张：团员里有一些是过去的投资客，确实还有购买力，只是如今没了购房资格；还有一些就是闲置在家的人，过去就经常看房。如今的形势下，与其闲在家里，不如到处走走看看，包吃包住，还有专人接待，再拿点礼品，也算是一种不错的消遣吧。
记者：你们的出场费大概有多少？一般由谁来支付？
张：一般来说，路费、食宿之类的肯定是由邀请方支付，此外，我们会按人头来算费用，现在的市场价格大约是150元/人。当然，团员本身是拿不到那么多的。但我会为他们向开发商要求一些礼品。(记者 贝楚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