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上海市浦东新区终结孙中界“钓鱼”式执法案,闵行区政府也依法撤销了对张晖事件的原处罚决定。古语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上海这两个区政府的举动值得欢迎,但是他们的认错态度却让人感觉是迫于舆论压力,被迫作出的。因为他们对事件性质及其造成的严重后果还缺乏认识,仅仅认为事件只是“执法不当”、“取证手法欠缺”造成的。好一个轻描淡写,大有敷衍舆论的样子,不仅当事人不能满意,公众也难以接受。
我们认为,首先这是一桩严重违法事件,执法者违法,罪加一等。他们践踏的是法律的尊严,损害了政府的公信力;其次是对中国“助人为乐”优良传统道德的颠覆,尤其他们伤害的是有善心的好人,人们将不愿意再去做好事、善事,就像我们前文所说的,造成整个中国传统道德的崩溃。这两方面的后果都非常严重,如不对事件真正的“严肃处理”,很难平抚公众心灵上的创伤,政府也难以在民众心目中重树公信力。
“钓鱼”事件的责任人都位居执法部门,他们比一般人更懂法律,却用手中握有的公权诱骗善良人上当,所谓“引蛇出洞”,目的卑鄙,手段恶劣,后果相当严重,肤浅的检讨,很难保证将来类似的事件不会重演,也是不能服众的。
上海市两区政府的道歉举动仅仅是走了第一步,应当接着走下去,而且步子应该迈得更大,在严处责任人的同时,举一反三,从根儿上找原因,防止类似事件发生。这才是实际的认错行动。
说到查处出租车黑车问题,不光上海在查,北京在查,全国都在查,也不光是现在在查,至少在五六年前就在严查,动用的行政及警力很多,打击的力度很大,但是收效甚微,甚至是愈演愈烈。原因何在?
我们知道出租车最大的弊端在垄断经营,不从根上解决经营体制问题,而一味地依靠查处,就是本末倒置、缘木求鱼。再说,这种查处方式本身就是挂一漏万,最多只是让“黑车”转入更地下状态。这不仅是对行政和司法资源的重大浪费、得不偿失,也表明了政府的不务正业和无能。当前社会上有那么多大事需要政府去做,政府却花费巨大的精力把查处黑车当成天下第一件大事来做,让人难以理解。
黑车屡禁不止的根本原因是因为有需求。现在,黑车是唯一能解决一些收入不高、居住偏僻的上班族出行的交通工具,而且一般来说,黑车的运价相对便宜,普通老百姓易于接受,对这些群众来说,黑车是“雪中送炭”。另外由于黑车的加入,使出租运力增加,一定程度上抑制了出租车拒载、乱收费、服务不好的问题。从这种意义上讲,黑车弥补了现实城市公共运力的不足。至于“宰客”问题,并不为黑车所独有,合法运营的出租车宰客事件同样很多见,甚至还发生过出租协会会长被合法经营出租车“宰”的丑闻。关键在管理,而且当黑车浮出水面时,才好管理。
因此,杜绝黑车的最好办法就是让黑车浮出水面,变成“白车”,合法营运。我觉得出租车垄断经营对社会造成的危害远比黑车大得多,细究出租车出现的问题都和垄断经营有关,可以说垄断经营是出租业的“万恶之源”。只要在大力发展公共交通的同时,打破出租垄断、降低门槛,把出租车经营权交给司机,所谓黑车问题也就不治自愈了。
打破出租垄断经营问题,我们呼吁了十多年,就是不能解决,原因在于垄断经营背后有巨大的利益链。我们知道,出租车司机是个体劳动者,从事的是一种简单的技术劳动,不停歇地在马路上奔跑,违法、违章有警察管,收税有工商税务本门管,有出租公司什么事?根本不需要很多管理层次。现在的出租公司实际上除了收取车份钱和罚款,对出租车司机跟本谈不上什么“管理”。出租公司的老板仅仅凭借与政府部门的良好关系,获得了出租经营权,就可以拥有很多出租车,也就能合法而不合理地占有司机的劳动,获得巨大的垄断利益,他们是新时代的“资本家”,他们对待出租司机的盘剥比解放前的资本家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没有经营权的出租车司机,则只受出租公司老板的无穷盘剥。为什么那些车老板能轻易的“一夜暴富”?秘密就是拥有了经营权,能够坐享其成。如果出租车司机也能平等地得到出租经营权,他们也可以通过借贷或者集资拥有自己的出租车,自己当自己的老板,除了正当纳税,司机就会有合理的收入。政府应该给有一技之长的下层人士多一个就业机会,而不是把经营权只给有钱有势的车老板。这是一个公平社会起码的前提。
毋庸讳言,现在出租车司机的境况相当恶劣。由于公司收取的车分钱太高,司机们不得不起早贪黑超时劳动,常常不能按时吃饭,甚至连上厕所都没有时间,对身体摧残很严重。多数司机不是患了胃病,就是关节炎,未老先衰。现在出租车司机群访事件屡有发生,少则几十人,多则几百人开着车集体行动,对社会震动很大,“时间就是金钱”在出租车司机身上体现得最为明显,为什么司机们要放下“活”不拉,集中上访呢?实在是忍无可忍。
让出租车司机做自己的老板、自己管自己,少掉很多环节,消费者得实惠,更能调动他们的劳动积极性,效率和效益都会大大提高。只是社会上会少一点千万富翁、亿元富翁而已,对保证社会公平、维护社会稳定则有重要的意义。
我们知道在所谓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出租车都是放开经营,不存在出租公司盘剥司机的问题,只要本人品质端正,驾驶技术熟练,熟悉当地人文地理环境,就可以取得出租资格。难道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比西方国家更能纵容车老板盘剥出租司机的劳动吗?社会主义工人、农民要当国家的主人,为什么出租司机就不能当自己的家、做自己的主?这是一个常识问题,握有公权的政府管理部门,要顾全大局,站在最广大的下层民众立场上,不能为钱所左右,下决心把这个问题解决了,这是维护安定团结,建设和谐社会最有力的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