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挑水吃的村庄
发愁的还有村里的吃水。
四五年前,张家台还得用扁担到一公里之外的山下水井挑水。村支书张志朝说,现在的自来水是由水泵将山下山泉抽到山上,再用水管通到每户人家。即使这样,最为偏远的史家台,至今还得挑水吃。
史家台南头的一口大水窖是村民集中取水地点。李永兰将自家地窖糊上水泥改造成了一口两平方米的水窖,将村中大水窖的水引到自家院中。水窖约有3米深,窖口处除了用铁皮盖子封住外,还覆上一层塑料布,“免得落土”。
史家台还有两三户人家没修水窖,仍每天往返于家与大水窖之间挑水。
村里被吓跑的媳妇
“一听说是张家台,嫁姑娘都不愿意嫁到这来。”张连仲说,光朱家台就有三四个30来岁的汉子还没讨到媳妇。
34岁的史立春,左手仍然戴着婚戒,但是湖南籍的妻子离家几年了,独自在外谋生。“农村生活把她吓跑了”,史母念叨着。史立春低头说:“她年底可能会回来。”
24岁的张平老家山东菏泽,在上海打工时与张家台的丈夫认识。她说,刚来的时候,四周的山让她直犯晕,走山路都得扶着山墙走。“就是太偏,买个东西得去平谷,买菜也得去关上,村里没个小卖部。”
21岁的海东说,他曾站在山顶俯瞰张家台村,就一个感觉,穷。他发誓无论如何也要走出大山谋生。如今,他改变想法,要留在村里,搬家下山后,他要开家农家院当老板。
搬出大山 四种方式备选
官方说法
镇罗营镇新农办主任张强表示,全镇20个村,其中4个村要进行整村建设,计划发展民俗旅游业,包括已建好的玻璃台村,正在建设的张家台村。
据悉,根据自愿,北京6.8万山区农民主要选择整村迁建、山上村庄与平原村庄自愿合并、安全地区新建房屋、分散投靠等四种方式搬出大山。
目前,市、区财政已投入资金12亿余元,兴建新居、铺设基础设施,市农委、发改委、财政、园林绿化、水务等各部门政策集成,使每户搬迁居民都能住进舒适、宜居的新家。
“过去,政府每年都要投巨资给山区村修路、打井、送电,但在一些自然条件恶劣的地区,农民生活还是无法改善。现在每搬迁一个自然村,就可减少公路、通讯、排污等方面的基础设施投资130多万元。这些年来,仅修路一项,全市就减少投资2亿多元。”北京市农委山区处负责人说。
搬迁5年后收入增5倍
邻村变迁
张家台村支书张志朝说,村民搬迁需贷款10万,起初他担心村民反对,但有附近玻璃台村的“示范经验”,让张家台村村民迫不及待地想下山。
“令人艳羡”的玻璃台村
如今,张家台的村民经常站在山上,俯瞰不远处的玻璃台村,一溜儿的二层小楼,每逢节假日总是车水马龙。张家台的人很艳羡,说着谁家搞民俗,赚了多少钱,玻璃台全村赚了多少钱。
距张家台二三公里的玻璃台村,村民在统一规格的砖房里开起了农家院。村支书陶广银称,上世纪90年代,玻璃台也是个“娶不起老婆,几年都没有新生儿”的穷村。2004年,玻璃台村在旧村原址上重建新村,正赶上北京市建设新农村的号召,土坯房全改成了农家院,人均收入从以前不足2150元,到2009年已增至人均12000元。
搬迁被骂“缺八辈子德”
“每户要贷款15万多,村民们必须搭窝棚住一年。”陶广银说,当初反对意见很大。
陶广银的亲叔闹得很凶,说宅基地是命根子,坚决不往外搬。“说我败了村风,吃里扒外,缺了八辈子德。”拆房从陶广银家开始,随着机器轰鸣,房子倒了,陶广银眼泪直打转,“一砖一瓦自己盖的,搁谁心里都不好受”。
2009年底,玻璃台全村都还清了贷款。今年五一,游客爆满。
吸引村青年人返乡
镇罗营镇新农办主任张强称,新居建设计划已吸引一些年轻人回村搞建设。玻璃台村发展民俗旅游之后,不仅本村年轻人返乡,还吸引其他村的年轻人来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