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市质监局负责对当地乳制品企业产品生产的监管。
长沙市质监局副局长张炼
一家口碑不坏、获誉颇多的“老牌子”国产乳企，近日却因所产婴幼儿奶粉“涉毒”备受关注。7月22日，广州市工商局抽查流通环节乳制品过程中发现，湖南长沙亚华乳业有限公司生产的南山奶粉系列中5个批次的婴幼儿配方奶粉黄曲霉素M1含量超标。婴幼儿奶粉何以含“毒”？到底是不是“奶牛吃了带毒的饲料”所致？带着这些疑问，本报特派记者到达长沙市，对该事件展开了调查。
7月22日，广州市工商局披露2012年第二季度第二次流通环节乳制品及含乳食品抽样检验情况，湖南长沙亚华乳业有限公司生产的“南山奶粉”系列 5个批次婴幼儿配方奶粉被检出黄曲霉素M1含量不达标。据悉，广州工商此次检查了数百个国产和进口婴幼儿配方乳粉样本，合格率为99.02%。发现仅有6个批次婴幼儿配方奶粉抽检不合格，其中5个批次来自南山。
据长沙市质监局副局长张炼介绍，黄曲霉素M1属于真菌毒素，是黄曲霉素B1在动物体内羟基化代谢产物，具有剧毒性和强致癌性。黄曲霉素M1可诱发肝癌，早在1993年就被世界卫生组织癌症研究机构列为一类致癌物。
7月23日晚，记者在“亚华乳业”在其官网刊登的致歉声明中看到，针对此次事件，湖南长沙亚华乳业有限公司将采取以下措施：1、公司从即日起召回全部问题产品，全面接受消费者对及销售商对问题批次产品的退货；2、暂停生产；3、对现有库存产品封存，并送样到第三方权威部门进行检测，确保出厂产品合格；4、从原料、检测手段、生产工艺为重点，针对公司所有产品流程开展全面自查，并全面整改；5、积极配合相关职能机构开展调查 。有任何情况将尽快向社会如实通报。
23日，长沙市食安办发布通报称，目前调查显示湖南长沙亚华乳业有限公司生产的5批次不合格婴幼儿配方奶粉产品检出黄曲霉素M1原因，初步认定是由于奶牛食用了被污染的饲料所致。
不少购买过南山奶粉婴幼儿系列产品的市民感到惊诧：南山奶粉不是宣称有两大优质奶源基地吗？面对质疑，湖南长沙亚华乳业有限公司总经办主任方克表示，亚华乳业“确实拥有两个优质奶源基地，按道理说这两个牧场的草是四季常青的，应该不存在奶牛喂养饲料的事情，也就不存在奶牛喂养饲料被污染的情况。”对于黄曲霉素超标的奶粉原料，方克表示，自己也并不知情 ，“可能是散户喂养的奶牛，但一切以官方调查为准。”
本栏文/图本报特派记者刘延珉(本报7月26日湖南长沙电)
长沙市质监局副局长张炼——
—新国标去年4月起执行质监局今年6月才能测
26日，长沙市质监局副局长张炼接受本报记者专访时称，事件原因初步认定是由于奶牛喂养过程中食用了被黄曲霉素B1污染的饲料，黄曲霉素B1在奶牛体内羟化而成黄曲霉素M1，其主要存在于乳汁和尿液中，具体原料来源正在全面追查中。他表示，相关国家标准是去年4月份开始执行的，但长沙市质监局今年6月份才利用新添置的相关检测设备进行检测。
检测与国标不同步
记者：黄曲霉素在食品生产和销售领域，应该是包括工商、质检等各个部门都在检测的项目，这次为什么我们长沙市质监局没有在长沙亚华乳业有限公司生产的婴幼儿奶粉中发现黄曲霉素？
张炼：到目前为止，我们也正在分析婴幼儿奶粉中黄曲霉素没有检测出的原因。现在我们要求企业把问题批次产品召回，此外该企业还有其他一些认为没有把握的产品，也在进行紧急召回。
因为该企业的问题批次样品我们还没有到手，所以目前我们能做的工作，就是对企业的库存产品进行封存并进行抽检。从对库存产品进行抽检的结果来看，各项抽检指标还是合格的。
记者：这个库存产品，包括去年7月到12月生产的婴幼儿奶粉吗？
张炼：不包括。目前的库存产品是今年刚生产的，出问题的产品还在召回的路上，没有到我们手里。
我们质监局是今年6月份才能检测黄曲霉素的，之前是没有检测黄曲霉素能力的，因为以前没有设备来检测这个项目。相关国家标准是去年4月份开始执行的，我们这些机构对黄曲霉素的检测，都是从去年4月份以后才开始的。但刚开始我们还没有检验设备之类的仪器。去年12月份，蒙牛发生了黄曲霉素M1超标事故，这个事故之后，国家质检总局下达了通知，要求我们(包括企业自身)要加强对黄曲霉素的检测，提升对黄曲霉素的检测能力。由于检测设备几百万元一台，所以要求我们一夜之间就达到能够检测黄曲霉素的水平是不现实的，添置检测设备需要一段时间。我们是从今年6月份正式开始进行黄曲霉素检测的。
亚华曾“土法”自检
记者：6月份我们有了检测黄曲霉素的设备后，有没有去长沙亚华乳业有限公司对其产品进行检测？
张炼：我们曾进行过3个批次的产品样品检测，也就是对现场刚生产出的产品进行了检测，但是由于我们不能到流通领域进行检测，所以出问题的婴幼儿奶粉是没有检测到的。因为长沙亚华乳业有限公司这些出问题的产品，去年就已经出厂了。
我们目前所做的主要工作就是查找原因，包括湖南省质监局执法人员在内，大家都在现场查找原因，杜绝再次发生这样的食品安全事件。
记者：长沙亚华乳业有限公司有自检的设备吗？
张炼：企业始终对产品项目有自检，但有一个渐进的过程。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对各个项目的检测方法比较简单。今年4月份，长沙亚华乳业有限公司更换了一台和我们质监局一样的检测设备。以前，他们虽然也对黄曲霉素进行过检测，但是采取的是不需要很多仪器的“土办法”。
我们现在也在考虑，是不是因为采取的检测方法不同，取得的检测结果就有差别，从我们对企业的调查来看，他们一直在对生产的原材料和出厂产品进行检测。
人为添加无利可图
记者：初步查明的原因，确实是奶牛食用了含有黄曲霉素的饲料？
张炼：我们如果了解黄曲霉素的特性，就会立马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黄曲霉素M1在自然界是不会凭空产生的，它只能是在动物把黄曲霉素B1吃进体内后，经过动物体内代谢才能产生。所以，在牛奶中发现了黄曲霉素M1，我们可以肯定地认为是奶牛吃了含有黄曲霉素B1的饲料所致。
从上述内容可以确定，在婴幼儿奶粉中发现的黄曲霉素M1，绝对不是人为添加的，因为无论是对饲养奶牛的奶农，还是对生产奶粉的企业，人为添加黄曲霉素并不能带来任何利益。
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怎么会出现黄曲霉素M1超标？我们此前对他们进行了多次抽检都没有发现问题。我们分析，可能奶牛饲料中不是一直有黄曲霉素，而是在某一个时期内出现了问题。比如，在奶农所饲养的奶牛中，可能其中几头牛吃了带有黄曲霉素的饲料，继而污染了这一桶的牛奶 ，所以这不是饲料中长期存在问题，而属于偶发事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