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价格大幅上涨 服务质量良莠不齐
请个月嫂有多难？(深阅读·聚焦家政服务市场(上))
朱 磊 李晓宏 邓 圩 徐 潇
编者的话：春节前后，不少媒体报道龙宝宝扎堆出生导致“保姆荒”、“月嫂荒”，价格上涨仍供不应求的现象。各地是否均出现了“保姆荒”？月嫂等家政服务员价格是否虚高？如何促进家政服务市场的健康发展？本报记者深入北京、广州、安徽等地进行调查，探讨家政行业的现状与未来发展。
“您帮我再联系联系那位五星月嫂，一有消息就通知我。”填写完个人信息后，王小博仍跟家政公司的前台登记人员念叨着。
王小博是安徽阜阳太和人，来合肥做生意多年，2月中旬，他将迎来自己的龙宝宝，心里别提多兴奋。2月3日，他兴冲冲地找到几家家政公司，希望能够找一位月嫂，却被告知，月嫂早已经预定完了。“除了一星的还有一位，其他的都已经签约了。”前台登记人员告诉王小博。
找个月嫂不容易，恐怕今年很多刚刚升级为父母的人会有跟王小博一样的想法。
婴儿出生率同比增10%
月嫂“供不应求”与“供不适求”并存，关键在结构性短缺
2012年是农历龙年，新年伊始，各地纷纷报道龙宝宝扎堆儿出生催爆了月嫂市场。
龙宝宝是否真的扎堆了？安徽省立医院产科病房的一位护士告诉记者：“虽然没有报道说的那么严重，但是今年的出生率确实同比增加了10%左右。”
合肥市妇幼保健院统计数据显示，龙年初一至初八，共有202个龙宝宝在该院出生，出生人数比往年春节有增加。在其他几家大医院产科，医护人员们也是为龙宝宝忙得团团转，安医大一附院8天降生69个龙宝宝。
“现在的父母大多是80后，他们没有时间、缺乏经验，同时，由于观念的转变，助推了月嫂热。”安徽省妇联妇女职业介绍信息服务中心主任宛志英介绍。
在北京市妇幼保健院，几对年轻夫妇告诉记者，他们都决定在经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聘请月嫂，接受价位在5800元左右。
还有一位年轻的准妈妈告诉记者，由于双方父母都在老家务农，两人没时间更没科学方法照顾婴儿，想在月嫂公司聘请月嫂，虽然花钱多，但图的是省心省力。
旺盛需求是否导致了“月嫂荒”、“保姆荒”？
在安徽合肥，当地最大的家政公司——巾帼家政有480多名月嫂，现在已经没有空闲者，预约已经到了今年年中，缺口达到了1/3。该公司五星月嫂苏维萍告诉记者，她的日程已经排到了4月份。
在北京，记者询问了北京三家月嫂服务公司，均表示不缺人。
北京市家政服务协会会长李大经认为，2009年以后北京就没出现保姆荒了。“据我们了解，临近春节的时候，一方面雇主嚷嚷找不到服务员，而家政公司又存在人员等着找工作的情况，雇主在选，服务员也在选，存在供不适求的现象，近两年这种情况比较明显。”
2月7日，在广州市梅花园，一家家政服务公司负责人告诉记者，现在公司已有5、6个月嫂待岗。这位张姓负责人介绍，元宵节刚过，来找工作的人开始多了起来，从人数看并不缺，关键是缺有经验、素质好的家政工。
月嫂价位普遍上涨
物价上涨、公司乱要价、媒体炒作等导致价格节节攀升
记者从北京几家月嫂公司的网站了解到，这几家公司的初级母婴护理师收费标准为每月5600—5800元，公司评级的品牌、金牌母婴护理师收费则在6800—7800元。
据了解，2008年—2012年，广州家政业对月嫂的报价从过去的3500—5000元，上升到5000—7000元。一些靠熟人介绍，口口相传找工作的月嫂，工资大约在5000—6000元左右。
记者在合肥市妇幼保健院附近的几家家政公司走访时，均被告知好月嫂最近都已经被预定，而且价格均上涨了1000多元，最高的甚至上涨了2000元。
李大经介绍说，从去年9月份以后，北京市月嫂价格就上去了，大概5000元起价。在她看来，价格上涨有多种因素。比如，小孩出生多的年份，价格可能就会上涨；一些不良家政服务员有的技能达不到月嫂要求，但是公司会乱要价，将价格报得很高；有一部分雇主要求“要最好的”，月嫂公司也可能会“忽悠”。此外，个别媒体大肆炒作北京“保姆荒”、“月嫂荒”，也导致了家政服务员价格节节攀升。
宛志英告诉记者，随着物价水平的上涨以及月嫂本身的供不应求，合肥市今年月嫂工资平均涨了1300元左右，金牌月嫂基本工资为3980元，如果住家加2000元，外派外省还要再加2000元，虽然价格涨了，但是现在3星以上的月嫂根本订不到了。
据宛志英介绍，由于市场行情好，一些家政公司开始转行做月嫂服务，为了获得高利润，随意给月嫂戴上金牌或者星级的帽子，造成市场的良莠不齐。同时，家政公司对于月嫂薪资的提成比例偏高，也是月嫂价格上涨的推手之一。
“一般的提成在10个点左右，但有些公司提成高达20个点，间接推高月嫂行情。”一位知情人士透露。
高价格未换来高质量
7000元请来的月嫂啥都不懂，很多家政公司月嫂名不副实
刘军日前喜获麟女，初为人父的喜悦却夹杂着一些烦恼和焦虑。
“原本托好友请了一位月嫂，价格已经面谈好，谁知道过节后对方突然反悔，不声不响地去了别地。”刘军连跑两家公司，都没找到月嫂，只好和母亲两人轮流照顾女儿。孩子起疹子、拉肚子、肚子胀气，没经验的刘军短短一个月瘦了十几斤。
在北京，刚刚当上母亲的李女士也为月嫂操心。“我们找了7000元价位的月嫂，但没出月子就换了人。之前那个连婴儿便秘都不知如何处理，害得我们除夕晚上差点去医院。”她说，最后是咨询同事才解决了问题。
记者在北京市妇幼保健院走访时，一位年轻妈妈好心提醒，找月嫂一定要去正规公司，不能签私单。她的同事坐月子期间签私单请的月嫂由于照顾方法不当，导致婴儿口腔溃疡病变恶化，而月嫂跑了，现在找不到任何人对婴儿负责。
宛志英说：“目前，合肥有300多家家政公司，几乎每家都下设月子护理中心，事实上很多只是中介机构，本身也没有培训资格，搞乱了这个市场。”
面对目前部分家政服务员价高质不高的现象，李大经建议，普通家庭请月嫂，应该冷静对待，选择正规家政公司和适合自己家庭情况的家政服务员。“价格上，5000—6000多元差不多，7000—8000元就非常不错了。同时，要注意查看月嫂的健康证，需是一年以内的。”
